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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灌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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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不会简单的重复。

春寒料峭,阴云不散。

寅时,公鸡刚打鸣。佑宁服侍着刘珺更衣洗漱。而我抱着暖洋洋的被子,在九尺大的白玉床滚来滚去,就是不愿意起床。

昨晚在摘心楼里,刘珺折腾了我几次后,竟然抱着熟睡的我去太庙守岁。朦朦胧胧之中,我听得江都王刘非的调笑和河间王刘德的提醒,羞得满脸通红。幸好我努力装睡,一动不动,逃过了尴尬的场面。

所以,我坚决不去长乐宫拜年,那些爱嚼舌的贵『妇』早就在背后把我从里到外骂了个遍,我才不要僵硬着一张笑脸迎接她们。更何况,老巫婆窦漪房在长信殿坐镇,她随意训斥几句,我就得跪上一两个时辰。

“堇儿为本王的子嗣劳心劳力,皇祖母不会刁难你的。”刘珺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屏退了佑宁,剥光我的寝衣,扔进九扇素帛墨『色』江山画曲屏后面的浴桶里,那双寒潭眸子贴近我的脸颊,冰与火的碰撞伴着水蒸气腾腾而上。

“你先出去备马,带一碟虾皇饺。”我抓起浴巾,盖住胸前沟壑,撅着嘴巴,恼道。在长乐宫拜年和晨间运动之中,我只能选择长乐宫拜年。

在一大群婢女的伺候下,我换了一件缕金双蝶暗花云裳,戴了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梳的还是毫无新意的坠马髻,华贵大方,看起来成熟不少。古代女人还真是生得一双巧手,满意之余,我赏了她们一点碎银子。

长乐宫,坐撵陆续抬入。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坚持要求走路。发型衣饰太复杂,就只能由婢女摆弄,但我两条腿又不是残废,才不沾染那些骄奢『淫』逸的恶习。

刚跟着刘珺的坐撵走了半个时辰,腿脚酸疼,就远远地瞧见念奴抱着粉『色』小猪猪飞快地向我冲来,而刘胜跳下坐撵,乐此不彼地追在后面,眼里尽是宠溺。

“堇姐姐,念奴讨厌胜哥哥。念奴一直都在喊疼,胜哥哥还拿棍子戳念奴……”念奴哇哇大哭。

我的脸颊刷地一下通红,连忙捂着念奴的嘴巴,怕她倒出更多细节。仔细瞅瞅,念奴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便向佑宁讨要了一只浅紫『色』云肩,围在念奴的脖颈上。

不过,刘珺仍然发现了异样,那双寒潭眸子扫过念奴和刘胜,愈发冰冷,沉默了许久,才轻启薄唇:“佑宁,领夏念奴去文兰阁,禁足三个月。”

这文兰阁,就是念奴最抗拒的琴室。说是琴室,其实处于兰兮小筑的最南边,除了长势茂盛的文心兰,万物绝迹,清幽芬芳。念奴喜爱热闹,怕黑怕鬼,让她整天对着南宫姑姑学琴,估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念奴是堇姐姐和策哥哥的妹妹,凭什么听珺哥哥的!”念奴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勇气,胖乎乎的小手『插』在腰间,嘴巴翘得老高。可她一接触到刘珺投『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立即耷拉着小脑袋,往我的背后躲藏,小声道:“珺哥哥,不要生气,念奴乖乖学琴,不去文兰阁好不好?”

“念奴现在是本王的夏夫人,和九哥没有关系。”刘胜将念奴一把拉入怀里,扬起桃花眼,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如燃烧在地狱里的罂粟花般绚烂,这正是他动怒的表现。

此刻,刘珺的脸『色』也相当难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佩剑,眉头蹙蹙,浑身散发着来自南极的刺骨冷风,似乎瞬间将人冰冻。

“中山王,绾绾主子突然喊头疼。”一位扎着双牙髻的青衣少女急匆匆地跑过来,差点将我撞倒,幸亏她机灵地拽住我的衣襟,将我稳稳地搀扶住,尔后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我『摸』『摸』腰间多出的一块竹简,心头瞬间沉下去,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那表现得慌慌张张的青衣少女,连忙压抑住不详的预感,转身对着刘珺,柔声道:“阿珺相公,绾绾怀有身孕不到三个月,念奴在,阿胜比较安心,可以减少滑胎的可能『性』。”我捂着干瘪瘪的肚子,想起两次怀孕都不得孩子,神『色』立刻黯淡下来。

刘珺听后,走下坐撵,将我揽入怀里,『摸』『摸』我的脑袋,无奈地叹道:“罢了,甲子寸步不离地护着夏念奴。”

“诺。”隐没在黑暗之中的人影闪动,轻声道了一句。

尔后,刘胜牵着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念奴,一齐走向窦绾的坐撵。青衣少女哭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主子走远,顾不上脸颊的泪痕,拔腿就追。

长信殿正殿,窦漪房抱着牡丹铜铸香炉,坐在枣红『色』捻金雪柳云裳铺就的金丝楠木软塌上,被一群皇亲贵胄逗得笑出了皱纹。她瞅到刘珺那抹水蓝『色』身影时,眸子立刻闪出光芒,又瞟到摆出僵硬的微笑的我后,及时别过脸去,将窦绾搂在怀里,喊了几声心肝。

“珺儿(堇儿)给皇祖母拜年,祝皇祖母身体安康。”我和刘珺跪地磕头,齐声道。

窦漪房亲手将一枚打了红『色』同心结的厌胜钱交给刘珺,拉着刘珺在软塌上坐着。而我接过燕姑递来的一串沉甸甸的厌胜钱,还得规规矩矩地跪着,不能低头,不许嘟嘴。

这厌胜钱,就是后世所称的压岁钱,始于西汉,用于祈福避邪而铸造。刘珺那枚厌胜钱,正面刻有千秋万岁四个字,背面雕了麒麟图案,制作精美,拿到宫外可以卖个好价钱。至于我这一串厌胜钱,怎么看都像卖菜的老婆婆顺带兜售给外地小孩的,『摸』起来凹凸不平,粗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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