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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是个好苗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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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月前,他上山找人玩,结果扑了个空。

这才知晓,人招呼不打,溜出去玩了。

还不告诉他。

现在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李相夷,怎么能这样?!

“回来了,竹林里练剑呢。”芩婆说。

“那我去找他了。”南宫弦月撒腿往外跑。

他跑得跟兔子一样,根本听不见芩婆在后面喊,“雪天路滑,慢一点。”

到院外时,撞见赶回来的漆木山。

他叫声人,漆木山乐呵问,“找相夷吧?竹林里头。”

南宫弦月又说,“知道啦。”

然后影子就没入了翠林里。

他先瞧见了李莲花他们,“李大哥,袁大哥,阿飞哥。”

叫罢人,他自来熟地倒东西喝。

李莲花夺过壶子,“小孩子不能喝酒。”

南宫弦月嘻嘻一笑,“我闻着有柑橘的味道,以为是果茶呢。”

酒确实放了柑橘来煮,溢散着果子的清香。

但再如何,任谁都能闻出来是酒味。

“我还不知道你,”李莲花把茶壶推他面前,“想尝尝什么味吧。”

南宫弦月被戳穿,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从容地喝起茶来。

喝完,他摸两把刨雪的狐狸精。

狐狸精还认得他,没有叫。

摸完,他就去找李相夷。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不在这儿了,往林子深处挖冬笋去了。

因为李莲花他们说要炒笋、腌笋、烘笋干,但懒得动。

两个小的不知怎么,就被忽悠去干活了。

于是,南宫弦月只能满竹林去找。

临走前,方多病抛了几颗栗子过去,“呐,新烤的。”

南宫弦月身手灵巧,一颗不落,全抓在手里而不落地。

他扔进袖里,只留了颗在手上剥着吃。

边吃,边往深林中去。

好在,地上有雪,踩出的痕迹很明显。

没转多久,就看见个人,用木刀在撬地里的笋。

可惜,不是李相夷。

是小笛飞声。

两人比赛,看谁挖得多,分在两块地盘了。

“你就是漆伯伯新收的徒弟?”南宫弦月问。

刚李莲花他们说过。

小笛飞声瞥他一眼,不认识,埋头继续挖笋。

南宫弦月一个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种忽视。

叉腰道,“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笛飞声仍旧不理,拔出笋,扔篓子里。

捡起篓子,往下一棵笋去。

南宫弦月上前几步,伸手拦住人,“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小笛飞声也不绕道,用力撇开他,“让开!”

南宫弦月打了个趔趄,彻底怒了。

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来回,雪地里一团糟,笋子栗子撒得到处是。

两人砸在地上,双方的手都相互钳制。

一人一手掐着脖子,摁着头,腿还踢来踢去。

他们就像那相争的鹬蚌,一个不松嘴夹子,一个不松硬壳子。

总之,谁也不服谁!

不过,南宫弦月对小笛飞声,还是逊了截。

不出多久,小笛飞声一个反制,就把他摁雪里,头朝下。

“小笛!”

这时,错杂的竹木间,冒出道小小的白色身影来,抱着满满一篓笋。

南宫弦月一听,就知是谁。

他挣出只手,从蓬松的雪里伸出来,“李相夷!”

李相夷循声赶过去,低头“啊哦”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南宫弦月被雪蒙着脸,声音糊而闷,“你先别管我怎么来了,你给我把他扔开!”

李相夷没有扔人,只不温不火道,“小笛,你放开他吧,不是坏人。”

脾气臭了点而已。

小笛飞声松开人。

眼神一秒不停留,着陆在李相夷的笋篓上,“这局不算,有人干扰我。”

“有人”爬起来,抹掉满脸的雪,指着他,对李相夷告状。

“他,他欺负我!”

李相夷拉下他手,没什么波澜道,“你不惹他,他怎么会打你呢。”

“小笛不会随便打人的。”

南宫弦月比被打了还来气,“你们才认识几天?”

“你帮他说话?”

小笛飞声冷冷扫他一眼,“要你管。”

气氛再度剑拔弩张起来,两头犟牛握紧了拳,一挥即出。

就在要相撞的那一刻,李相夷横了棵肥大的笋。

啪,笋一扁,榨出鲜嫩的汁液来。

他又挤进两人中间,“打来打去的,不累吗?”

“走,回去了!”

两人站开在左右,除了视线胶着外,各自抹着笋汁,不争不斗了。

捡罢地上的笋和栗子,三个人往回走。

李莲花他们也收了东西,往回去。

到了竹屋,一行人又剥起笋来。

剥好,切片或切条,用沸水滚过,再浸凉水。

静置一两天后,散掉苦味涩味,就可以想炒就炒,想腌就腌了。

当天,南宫弦月在云隐山住了一晚,翌日下山去。

李莲花三人一狗,还有那两个小的,也一同下了山。

腊月二十九了,早该买点年货,迟点也不打紧。

下山后,李莲花拍拍南宫弦月肩膀,“一起去看看你哥吧。”

南宫弦月讶然一瞬。

他是有去的打算,可从来没想过,只认识那么短时间的人,会放在心上。

就好像倾盖如故一般。

顷刻间,他眼泛酸热。

哽了口气后,才倔着没让湿意泡发眼睛。

他点点头。

一行人就去买了香烛纸钱,往城郊去。

两月余过去,新坟已长了草,葳蕤而茂盛。

碑前却很干净,还摆着没坏的瓜果,一看就是常有人来。

他们蹲在墓前,缓缓烧着纸钱。

旁边南宫引夫妇合葬的墓,也烧了半。

烧完,才复进城,去置办年货。

迎新对联、果品蔬菜、瓜子酥糖、鸡鸭鱼肉、茶叶酒水、糕点肉干等等,各式各样都买了点。

买完,李相夷老觉得少了点什么。

咬着糖葫芦道,“要不买些烟花鞭炮吧?”

“是啊,”童心未泯的方多病也道,“山上太远了,林子遮得高,城里的根本看不见。”

人年纪上来了,看不看烟花,其实都可以。

主要是过去那十年的春节,李莲花多是捂着被子熬过去的。

等人醒来,年也就过了。

闻言,他愣了愣,才不扫兴地开口,“行,那就去买。”

笛飞声直言幼稚。

说是说,还是帮扛了不少烟花鞭炮。

如此,东西便算买好了,几个人往云隐山去。

南宫弦月就不跟他们上山了,南宫府还有人,有袁老头,有吴叔和凌霜姐姐。

还有一定会来年夜饭饭桌坐着的哥哥。

只是看不见而已。

李莲花他们就塞了些东西给他,让他带回去。

赶着莲花楼回到山脚,他们停了停。

莲花楼一个楼在山下过年,怪寂寞的,得贴两张对联陪陪它。

人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对吧。

贴好,一行人望了望门上的喜庆颜色,才又往山上去。

等回去,腊月二十九也快完了。

睡一夜天明,就到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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