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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平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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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司马迁领我去了思夏居,也就是停业的嫣红馆。思夏居的花犯粉墙,重新刷成典雅的姑苏园林格调,即天空灰与梨花白的交错。十里红毯不在,千重芍『药』未开,但是冰天雪地之中,红梅伸出墙外。

思夏居,往里走,向左拐,墨兰深处,瀑布悬挂。司马迁示意我跳进瀑布,进入幽深的洞『穴』里。洞『穴』外,别有天地,竟是一望无垠的紫罗兰『色』的湖泊。

紫罗兰『色』的湖泊?当年,刘珺将我骗到画船上成亲,也是在这紫罗兰『色』的湖泊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刻在十六颗紫玛瑙上的字迹,早已印记在我的心底。难怪,后来我再央求刘珺,送我一条紫玛瑙手串,他会岔开话题。这紫罗兰『色』的湖泊,本就是为了李倾城所开凿。

紫罗兰『色』湖泊中央,有一凸起的阁楼,用白玉砌成,小巧玲珑。阁楼的正上方,刻着思夏居,一笔一画都很深沉,恰好是刘珺的字迹。思夏,深入骨髓地思念夏儿。阿珺相公,其实你从头到尾,都是骗在我吧。

“我家主子不见客。”黄莺站在台阶上,恼道。

我拔了司马迁的佩剑,架在黄莺的脖颈上,一点点地割破她的血肉,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才扔掉了剑,推开思夏居的门。

思夏居内,一袭西子浣纱的红衣,随着壁上支起的芍『药』灯花,在微风中摇曳。长长的衣袖,向外轻轻抛出,左肩处的挑金玫瑰便逐渐盛开。

刘珺一身冰蓝『色』袖袍,吹起白玉箫,和着红衣的曼舞,寒潭眸子里闪现出暖暖的笑意。水袖的挥舞,受了箫声的鼓动,旋转、跳跃、甩出、收回。那抹艳丽的红,步步生出清雅绝尘的寒兰。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蓦然,兰兮舞收尾时,李倾城的脚不小心扭伤了,款款地将要倒在地上,恰巧被刘珺接住。那深情的对望,看得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倘若说走进思夏居之前我还存着侥幸,骗骗自己,刘珺是爱我的,小遗就是爱的结晶。此时,我只想向上天哀求,从未遇到这对璧人。

“你怎么来了?”刘珺将李倾城抱在软塌上,旁若无人地脱了李倾城的鞋袜,『揉』一『揉』扭伤的地方。

“堇儿不能来吗?”我暗暗地呵斥自己不许哭,可是泪眼朦胧。

“子乔,轻点,疼……”李倾城眉头蹙蹙,纤纤素手轻拍着刘珺的肩膀,『露』出少女的娇媚。

“夏儿,吹一吹,就不疼了。”刘珺低头吹气,寒潭眸子里溢出盈盈春水。

“襄王,休了堇儿吧。”我闭上眼睛,沉思了半晌,泣道。

“出去!”刘珺恼道,替李倾城穿上鞋袜,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望向我。

“拿到休书,堇儿就会出去。”我走到玫瑰书案前,取了竹简和『毛』笔,认真地写下一封休书。

只要阿珺相公签下休书,我就可以解脱了。但是,为什么看到书案上刻着子乔心悦夏儿,我会疼得打起冷颤呢?

“本王不会休了你。你生是本王的堇王后,死也随本王葬入兰园。”刘珺冷冷地道。

“襄王,不休了堇儿,怎么娶李倾城。”我冷笑道。

大概是多久没有用这样冷硬的语调与刘珺吵架了。呵,快要忘记,他是冰山,我是雪山。

“平妻,本王会纳夏儿为李王后。”刘珺道,语气甚是不耐。

“子乔,不可!倾城不过是嫣红馆的馆主,身份卑微,配不上大汉的襄王……”李倾城摇摇头,叹道。

“堇儿这个番邦女人做得王后,夏儿这尊月神如何做不得呢。”刘珺握着李倾城的手,笑道。

“子乔又调笑倾城,倾城不理你了。”李倾城恼道,转过身子去,一脸小儿女家的扭捏姿态。

“堇儿回去,会搬到摘心楼里,就不碍你们的眼了。”我冷冷地道。

“嗯,吩咐秋夕姑姑,准备迎娶夏儿事宜。”刘珺道。

“襄王,堇儿只是一个朱雀摆设。你要娶多少个平妻,与堇儿无关。”我冷笑道。

“放肆!是本王过去太纵容你了,才宠得你不懂规矩。作为本王的王后,就必须负起当家主母的责任,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端庄贤淑,慈和柔顺。”刘珺斥责道。

我拾起案几上那只没有绣完的并蒂莲的帕子旁摆放着的金剪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胸膛,瞧那鲜血喷涌而出,嘴角微微翘起:“堇儿不会学的……”

当刘珺急忙地伸出手抱住我时,我忍着疼痛,轻柔地描绘他脸上的轮廓。还以为,他至少会生出怜惜。可是,那双寒潭眸子里,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我绝望地瞟了一眼李倾城,发现李倾城居然吓得惨白。她见到我『自杀』,不应该高兴得再跳一曲兰兮舞么?

好冷好冷,我将脑袋贴近刘珺的胸膛。他不爱我,可我还是爱他,爱到放弃生命。忽然,我倾听到他心脏的节奏,汇聚成短暂的音律,正唱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原来如此。我递给李倾城一缕胜利的笑容,尔后紧紧地扣住刘珺的手,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呜呜,谷主写虐情的功力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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