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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身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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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时将子都压在身下之时,子都一面与曹时缠绵,一面主动拔了发簪甩出去,恰好割断绑住我的双手的绳子。我大喜,立刻解开脚上的绳子,心底嘀咕着,难道说子都也是九黎组织的人吗?那为什么淼淼会查探子都的身份?

软塌之上的靡靡之音,令我好奇心作祟,舍不得离去。还没见过男男之间的合欢呢,不如瞧上一眼。于是,我悄悄地爬在地上,靠近软塌,瞅到那两道白花花的男人身子,又害羞地蒙住眼睛。

待我鼓足勇气再瞄一瞄时,吓得尖叫。软塌之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水*融,分明是曹时的头颅被一根发丝割断,顿时鲜血溅到我的脸上。那颗头颅,瞪大了眼睛,仿佛难以接受子都的背叛,骨碌碌地滚到地下,摔出*,令我呕吐出隔夜饭,浑身冒着冷汗。

“奉门主的命令,清理门户。”子都用帕子擦去身上沾染的血迹,披上外衣,神『色』冷漠,跟平日里的内向腼腆,大相径庭。

我迟迟不能恢复平静,眼睁睁地看着子都当面劈了一记手刀,致使我晕倒。即使在索马里见过人间地狱,我也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杀人场面。

当我苏醒时,发现自己置身于长信殿。殿内,秋夕姑姑正服侍着太后王娡梳妆。烛影摇红,王娡吩咐秋夕姑姑在鱼尾纹之处敷上厚厚的*。依旧是十字髻和捻金凤纹雪缎曲裾,今晚的王娡却格外地美丽。兴许是姣好的容颜上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假笑,而是浮起如释重负的轻松之『色』,叫人亲近了几分。

“秋夕,先退下,哀家要与堇儿说几句体己话。”王娡道。

秋夕姑姑不曾看我一眼,便退出去关上门窗,尔后还撵走了长信殿外所有的太监宫女侍卫,好像与我从不相识。

“秋娘,是你派到我的身边,监视刘珺么?”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王娡取出一张绣了锦瑟花的帕子,失了神,眼底涌出晶莹的泪花,并不回答。

“太后想利用我胁迫刘珺么?”我问道。

“那年哀家梦日入怀,被太医诊断出有孕,只想将平阳托付给他,一死了之。可是,他说不能没有哀家,广寒宫里的嫦娥若是失去了玉兔的陪伴,如行尸走肉。哀家听了,便打消了求死的念头。”王娡轻笑道。

我大惊失『色』。不可能的,王娡的意思是,刘彻不是王娡与汉景帝刘启的儿子。

“哀家不想争后位的,彻儿的身世又如何争后位。但是,你不争的话,就保不住自己的至亲骨肉。栗姬善妒,一旦太子刘荣登上帝位,平阳可能远嫁和亲,彻儿更是落得终身囚禁。”王娡泣道。

我逐渐消化了刘彻不是王娡与先帝的儿子这个事实。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平阳侯能够掌控公主和太后的缘由。七叶临死前未说完的话,应是皇上不是皇帝亲生的。

夏至时,在摘心楼,刘珺突然问我愿不愿意做真正的朱雀,不会也知道了这个事实吗?骤然,我的心跳得好快,整个人呼吸困难。刘珺本已为了我和小遗放弃皇权,老天为何不放过他,又撩拨起他心底的那颗谋求帝王业的火种。

脑袋变得很沉重,眼皮子挤满了泪水却打不开。我强撑着身子爬起来,走路摇摇晃晃的,不到半步便摔倒在地,浑身无力。我见到,王娡推倒殿内所有的灯火,蔓延成熊熊大火,任凭帘幔和柱子烧得滋滋作响。

“对不起,堇儿。为了保住彻儿的帝位,哀家只能杀了你,令襄王一蹶不振,失去斗志。”王娡换上优雅的笑容,柔声道。

尔后,她端坐在案台前,鼓起伤怀的瑟曲。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那清丽的哀伤,经她保养得宜的素手,奏出浓浓的绝望。

或许,我不必告诉她,夏策不会与锦瑟之外的女人生孩子,她已从哥哥口中得知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得入了魔,注定是错。

浓烟呛得她不住地咳嗽,可她仍然蘸着清水,重复地书写策字,一遍又一遍,擦了再写。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给武帝取名为彻。彻与策如此相近,她日日思念之人,却亲手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瑟曲落,箫音起。我睁不开眼,只感觉那迎面吹来的箫声扑灭了身边的火焰,安抚身上被灼烧的伤口。这箫声,我也吹过,是红玉在东海楼寻来的残谱,只有上半阙,据说是夏国先祖秋姬大祭司所填写。

问秋风,催红几度,霜叶寄情满树。银汉迢迢搭鹊桥,一夜彩虹雨。天不许,月常阴,唯求生死芙蓉浦。家国寡助,当年血战中,东海楼头,烈火焚烧处。

当我呼吸到清新的口气,猛然睁开眼时,箫声断了,秋夕姑姑搀扶着我逃出长信殿,腰间似乎别着蓝玉箫。宫女太监皆慌慌张张地搬水救火。可是,那熊熊大火,烧红了长信殿上的半边天空,如残阳般绚烂。死,对于王娡来说,其实是种解脱。

“母后呢,朕问你,母后在哪里!”刘彻抓着我的衣襟,质问道,那丹凤眼里布满血丝,藏着抑制不住的恐惧。

“太后想拉着我自尽。”我轻声道。

“自尽?朕铲除了河间王和平阳侯,母后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尽!”刘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想冲进大火之中,却被卫子夫和邢红蕉拦住。

泰山封禅的筹谋,便是李倾城借孔氏被鳄鱼咬死之事挑拨离间,分化河间王和平阳侯的联盟。然后向河间王献出空白圣旨,唆使河间王毒害刘彻,取而代之。河间王根本不知,他精心培养的卧底邢红蕉,早已向金桂使者卫子夫投诚,只是给刘彻下了曼陀罗花粉,却收买太医,诊断成活死人。接着,平阳侯发现河间王的异常,将计就计,于册封大典上揭穿河间王的阴谋,除掉河间王。最后,子都出手,杀了平阳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确是好算计。

“太后毒死太皇太后和本王的生母,罪有应得,请陛下节哀。”刘珺忽然出现,将我强势地揽在怀里。

他身上,竟然不是熟悉的寒兰香。

作者有话:谷主正在酝酿大虐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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