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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梨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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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配合地咕咕叫,羞得脸蛋通红,道了一声谢谢,便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消灭了甜豆花,吃进去半条松鼠桂鱼。

“你这个蠢货,甜豆花是紫离公子为本座准备的。”红玉坐在我和司马迁中间的位置,咬牙切齿。

“给你留了半条鱼,吃吧。”我擦擦嘴角的油渍,笑道。

“本座不吃荤,蠢货!”红玉恼道。

红狼竟然不吃荤!我捂着嘴巴咯咯地笑。夏国真是不一样,狼都改吃素了,那美人鱼是不是吃狼呀。

“紫离公子抛弃了大祭司,远赴姑苏,可是来会你的好情人紫嫣姑娘。”红玉冷笑道。

咦,我没交代过红玉将自己当作紫嫣姑娘,好对付哥哥夏策。不愧是本祭司的左护法,够机灵。只是这态度十分恶劣,对谦谦君子司马迁冷嘲热讽,就有失教养了。

“子长是来姑苏修补白泽琴的。”司马迁浅浅地笑道,并不在意红玉的挑衅。

“钱塘湖有梨花泪么?”我脱口而出,不禁暗暗懊恼自己是哪根筋不对,怎么说了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词语。

“堇姑娘怎么知道白泽琴的修补需要梨花泪半两?”司马迁问道,见我一脸『迷』茫,眉头蹙蹙,喃喃道:“子长只告知过堇儿。”

梨花泪,乃是万年梨树流出的树脂所形成的琥珀,呈现梨花白,且残有丝状的杂质。我的脑子里忽然蹦出梨花泪的解释。

“阿离,从没听你弹过白泽琴,不如『露』一手。弹得比我好的话,我让小遗认你作干爹。”我故意转开话题,『露』出狡黠的笑容。

“紫离公子在你昏『迷』的时候弹过一次,可惜你没听到。”红玉这是天生地跟阿离不对盘么,笑得像打赢了胜仗般。

“那请堇姑娘多多指教。”司马迁作揖道。

然后,琴音铮铮,曲调明媚而忧伤,亦如梨花的开开落落,惹得白月光下的小雏菊的哭啼。我当然知晓这首曲子《梨歌》,是写给dash的。阿离会弹的话,那么dash没死,紫离、司马迁、dash是同一个人。dash没死,那我就不必背负着沉重的愧疚,一对月牙眼涌出晶莹的泪滴,全是喜悦。

“堇儿真是襄王的好王后,捅了襄王三刀不说,还跟别人来豆腐店把酒对琴。”秋夕姑姑击掌三声,打『乱』我那复杂的情绪,扳起的脸透着浓浓的怒气。

“阿珺相公没事吧?”我站起身子,朝门口望了望,也没期待什么,只是未闻到熟悉的寒兰香,怅然若失。

秋夕姑姑有意不回答,狠狠地瞪了一眼瞬间呆成小绵羊的红玉,接着取出一管蓝玉箫,挂在我的腰间,不经意瞟过白泽琴时,发现了白泽琴右边的淡紫『色』泪花,垂下了红红的眼眶。

“秋娘,你告诉我,阿珺相公怎么了?他是不是不肯医治伤口?”我抓着秋夕姑姑的手,急切地问道,自然看不到对面的司马迁听到“秋娘”二字时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眼里还有他吗!想知道他的伤势,自己回去看。”秋夕姑姑甩开我的手,恼道。

“我不回去。”我摇摇头,心底揪疼。

“你还有脸犟!不是你的出现,他会辜负李倾城的十年痴心,放弃多年来的经营,做一个闲散藩王吗!”秋夕姑姑恼道。

“你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汉人,肯定觉得他痴情。但是在夏国,像他这样的男人数不胜数。夏国人,也绝对做不出害死我的朋友这种算计!”我泣道。

突然,啪地一声,秋夕姑姑扇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指印烫在我的脸颊上,疼得我哭个不停。幸好,司马迁唤了伙计拿来冷水泡过的帕子,敷在我的脸颊上,缓解了疼痛。不由自主地抬眼,恰好望见司马迁那一汪兑了白月光的梨花酒,心头颤动,说不出的滋味。

“谁都可以说襄王薄情,唯独你不行!你害了他一辈子,不用偿还么!”秋夕姑姑怒道。

你是阿珺相公的生母,又不是我的娘亲,凭什么教训我。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忒不争气地滚回喉咙里,扼杀在肚子中。我耷拉着脑袋,扁扁嘴巴,终究不敢得罪婆婆。话说,哪个婆婆会劝捅了自家儿子三刀的女人回去,感觉像老妈子。

“襄王失血过多,偏要等你回家才肯喝『药』。再不回家,他熬不过今晚。”秋夕姑姑叹道,见我潜意识地握住司马迁的衣襟,更是疲惫不堪。

我咬咬嘴唇,不得不点头。闹也闹够了,依刘珺的『性』子,他真做得出令我后悔一生的狠戾。

临走前,我巧笑嫣然,同司马迁道别:“dash,sione那个贱人一定没告诉你,《梨歌》是jessica写的。”

情知此生缘分断,月下梨歌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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