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梦境（2/2）

是啊，断香刀现在还在魔界呢……

这地方他从未见过，像是置身云层之间，是幻境吗？

岁聿观察四周，忽然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不是幻境，是梦境。”

脆生生的，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谁？”

岁聿保持镇定：“在下不知与阁下结下过什么仇怨。”

“没有仇怨啦，只是我想见见你。”

“我要下去了，接住我哦。”

岁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奶娃娃从上面掉了下来，岁聿下意识去伸出手去接，这才惊觉自己两只手臂都健在。

手臂一沉，他抱住了一个小孩。

这孩子黑发黑瞳，看上去只有四五岁，长着一双弯弯笑眼，虽然不胖，但脸上有奶膘，看着喜人可爱，像是能哄的长辈开心不已的小孩。

因他可爱的外表，加上又是个孩子，岁聿的警惕不免得消下去几分，语气也缓和不少：

“你是涿光山上纲修炼成型的精怪？”

小孩摇摇头：“我不是。”

“那是……幼年夭折的魂灵？”

“也不是。”

“灵兽？魔兽？妖兽？”

“不是，不是，都不是！”

小孩挣扎起来，岁聿弯腰把他放下去，只见他双手抱臂，仰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岁聿，不过因为太小了，做这个动作时，有几分滑稽。

岁聿无奈道：“那你是什么？又为什么进我梦里。”

小孩思考片刻道：

“笼统来讲……我应该算神仙吧？”

他笑着，眼睛眯成月牙，格外单纯无害：“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岁聿依旧不解，或者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小孩答非所问，撇撇嘴，语气听上去有些失望：

“你之前不长这样子的，丑了好多。”

岁聿突然被人身攻击，一时间嘴角抽搐，心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自出生就长这样，你是不是认错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小孩声音变得缥缈起来，岁聿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人慢慢虚化，最后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只剩下一句：

“你就当是这样吧。”

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岁聿皱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刚睁眼，就被白花花一片闪到眼睛，如果不是身上盖着的深色被子，他估计还以为自己依旧在那个梦里头呢。

岁聿身上停满了白花花的兔子，有的往他空荡荡的袖口里钻，有的还啃他头发。

他起身，兔子们四散而逃，岁聿随手抱住一只，捏了捏它的耳朵，安慰道：

“沉璧没事，今天应该就能醒。”

兔子动动耳朵，抬头静静用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岁聿想了一会才理解了它的意思：“啊？我啊？”

他指了指自己。

瞬间一堆兔子齐刷刷抬头看向他。

岁聿有些感动，心想真没白喂那么多胡萝卜，他清清嗓子说：

“我也没事，胳膊会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