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卜卦（2/2）

秋风掠过，上官未央不禁裹紧了外衣，手里的暖炉也握的更紧了一些。

她心中没有方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顺着路朝着皇宫的一直走。

“小姑娘……”上官未央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迈嬷嬷的声音。

心中拿不准是不是在叫自己，但这街上空无一人，她便转身，只见一个拄着一个高高的手杖的嬷嬷，这手杖已是一人半高，上面缠满了已经有些破败的布条和发锈的铃铛，这老妪佝偻着身体，头发已经干枯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

她的眼眸泛着灰白……眼神空洞无物，上官未央心中疑惑，明明刚才这街上没人，这老妪出现的突然让人只觉不寒而栗，不免得稍稍后退几步。

“别怕……我只是看不见了。”老妪开口道。

上官未央的恐慌被捕捉到，又听闻老妪眼盲，不由得抬起手在老妪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又问道：“您眼盲……但是……认识我？”

老妪笑了笑，她脸色发黄，笑起来皱纹每一根都深深的嵌入了皮肤里，往前又进了一步，“上官小姐，上官决的嫡长女。你从这一过，我便认出来了。”

认识她，这倒是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上官未央暂时还是摸不清这老妪的来意，眼光无意瞟到街上「卜卦问事」的招牌不少，心里盘算了一下，或许是什么江湖神棍，暂且应付过去罢了。

“……那您找我有何事？”

“你父亲多年前与我有恩，我儿子曾与你父亲一起上过战场，只不过……他战死沙场，上官将军派人将我儿尸体不远千里运回，也算是落叶归根……所以老妪有一卦与你分享，也算是还了你父亲的恩，你暂且听过可好？”

“您请说。”上官未央还是摸不准她的意图，但提到父亲，她便有七分信。

“「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坭去度山；更望他人看明日，千乡万里未回还。」”

老妪说罢便转身要走，上官未央只觉得这话云里雾里，让人一时摸不清头脑。

“奶奶，您这话是何意？”

老妪脚步不停，不知为何突然清冷的街道弥漫起了雾气，她的身影被淹没在雾气中。

雾气中只传来手杖的铃铛碰撞的声音，一阵清脆，随后是老妪的声音，“人生海海，凡事莫强求。对你好，对你父母也好。”

老妪的身影渐远，可这声音却像在她耳边说出的一样，字字清晰。

上官未央愣在原地，还想再问些什么，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秋风袭来，雾气散去，那铃铛声和老妪……一瞬间更是无影无踪，仿佛一切不曾出现过。

而正在远处偷看的红果只觉得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小姐为何会一人在大街上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一会儿又回头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可这街上明明只有小姐一人……

不会是得了癔症……或是冲撞了什么吧……

红果摇摇脑袋，脊背发凉，不敢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