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证物证（1/2）
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转到舒瑶身上，神色各异。
温贵妃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舒瑶不惧她目光中的警告之意，目光探寻，“臣妾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随口这么一说，贵妃娘娘您激动什么？还是说，贵妃娘娘您心虚。”
不就是拿她在御膳房当值的叔伯威胁吗?
有本事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否则。
谁生谁死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本宫又没做过伤害十三阿哥的事，本宫心虚什么，本宫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谈何激动。”
舒瑶定定看着她：“娘娘做没做过臣妾不知，只是有些疑惑，娘娘说那对玉钗是用旧了的东西，所以不太在意。”
“想来娘娘出生大族，入宫以备受荣宠，拥有过的珠钗玉环等贵重首饰应当不计其数。而那对青玉珠钗，用料不算上等，做工亦算不上多精致，上面也没有宫制印记，娘娘如何能一眼就认出是您的东西。”
“这对珠钗是本宫待字闺中时在珍宝阁买的，虽算不上名贵，但本宫当时一眼看中，还挺喜欢，所以带进宫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能认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贵妃娘娘的记性可真好，臣妾佩服。”温贵妃的说辞舒瑶不置可否，再次提出疑问：“可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东西，比这对玉钗贵重的多的是，宫人偷这个做什么。”
“还有，这对玉钗上面也没有能证明娘娘您身份的印记，娘娘刚才怀疑有人故意偷玉钗陷害您，这话有点牵强啊，要偷也该偷那种大家一看就是您的东西。”
被章佳氏一个嫔位数次质疑，还是在几位妃嫔面前，让温贵妃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冲击，心里不悦极了，“本宫如何知道偷盗之人的想法，你这话该去问那行窃之人。”
哼，舒瑶心里冷哼一声，什么话都被她说了，行窃？恐怕是指使吧。
她不说话，温贵妃也不想再搭理她，转身看梁九功，问：“梁公公，可否告知这对玉钗从何而来？”
“启禀贵妃娘娘，这对玉钗是从这名小宫女房中搜出，她供认昨儿下午有个眼生的小宫女给她的，交代她晚上偷偷打开十三阿哥卧房的窗户。”
温贵妃看向跪着的小宫女，低垂的眸中寒光凌冽，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把东西藏好了。
握着玉钗的手在宽袖遮掩下用力捏紧。
冷冷道：“本宫问你，你可还记得给你玉钗的那名小宫女长什么样？你好好回忆一下，想清楚了再说话，可不能随意污蔑旁人。”
“奴才……”小宫女头也不敢抬，身体微微颤抖，“她穿戴与寻常宫女没什么不同，奴才形容不出来，不过，若是让奴才在看见她，奴才一定认得出。”
此宫女不能久留。
眉心微动，温贵妃转向康熙，柔声道：“皇上，臣妾宫里出现盗窃之事，是臣妾御下无方，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待这厢事了，将这名宫女交给臣妾带回去，找出偷玉钗的奴才，肃正宫纪。”
“朕准了。”康熙面无表情，左手缓慢转动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梁九功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为温贵妃捏了把汗，您自求多福吧。
万岁爷表现得越平静，越是雷霆震怒。
她们真是不了解万岁爷。
没有证据，皇上也不会将您们召来乾清宫啊。
坦白从宽。皇上都给了您好几次机会，贵妃娘娘您硬是不要啊。
这时，其他几位嫔妃的贴身宫女也从那堆赃物里面找到了属于自家主子的东西，正低声说些什么。
康熙看向她们，不辨喜怒道：“贵妃的玉钗说是被偷了，你们的东西又是怎么无声无息到这几个奴才房里的？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意思是不合理的就别说了。
德妃干脆跪下，道：“臣妾不知。”
德妃的宫女兰卿紧跟着跪在她身后，头低垂着。
“臣妾也不知道。”
惠妃、荣妃、端嫔、安嫔和敬嫔一个个也跟着跪下说不知。
连理由都懒得编一个？
还是一下子编不出合理的理由？
康熙都气笑了，一拍桌案，“你们都说不知道，好，很好。”
既然给她们机会不要，那就别怪他不顾她们的脸面了。
手指轻点放在案上的一叠供词，吩咐道：“梁九功，将这些念给她们听听。”
“嗻。”
梁九功应声照做，将九格格的乳母们和跪着几人的供词一条条念来。
“九格格的乳母刘氏供认，是永和宫的小太监给了她二百两银票，要她在饭食中下巴豆，巴豆是一位送水的小太监悄悄地给她的。”
“十三阿哥的保姆伊拉里氏招认，她的大儿子犯事被下了大狱，惠妃娘娘宫里的小贵子找到她，将她儿子随身的平安扣拿给她，说只要她在十三阿哥感染风寒后在汤药里多加一味药材，就将她儿子从大狱里救出来，否则再也见不到她儿子。”
“十三阿哥的乳母供认，她六岁的儿子得了怪病，荣妃娘娘的母家请了名医去给她儿子看诊开方，还赏赐了大量珍贵药材。只要求她在十三阿哥的书籍上面撒一点致幻的药粉，但因十三阿哥病了，没去上书房，所以药粉没对十三阿哥造成影响。”
“十三阿哥的小太监是从安嫔娘娘宫里出去的人，他说安嫔娘娘一直记恨章嫔娘娘受宠，年前有一次章嫔娘娘因十三阿哥生病，将皇上从长春宫里请走了，对十三阿哥怀恨在心，特意提前安排他去阿哥所，想办法谋害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的保姆祁氏招认，景阳宫的宫人找到她，给了她五百两银票，吩咐她给十三阿哥下慢性毒药。”
皇上冷眼盯着她们，在离梁九功说话是不敢出言打断，他话音一落，几人纷纷开始喊冤。
跪在地上的几名奴才一脸死灰表情，他们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一咕噜将自己的做的事说出来。
但他们知道，谋害皇嗣，罪不容恕，他们完了，恐怕家人也难逃一死。
他们没有喊冤，在认罪的话说出口时，他们就认命了。
康熙暂且没有理会喊冤的嫔妃们，看向那几个奴才，道：“你们入宫当差多年，应当知晓谋害皇嗣当诛九族，明知顾犯，着实可恶。”
“梁九功，传朕口谕，这五人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将他们的九族收押，秋后……”
问斩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皇上。”舒瑶突然撑着身体跪下。
悲痛道：“九格格昨日刚出生，太医说她身体很弱，恐怕养不住，臣妾也恨急了这些人，但臣妾恳求皇上网开一面，赦免他们六族，就当是为九格格积福了。”
“你先起来，身体不好别动不动就跪。”康熙唤梁九功扶她起来坐好，想起刚出生的小女儿他还没去看过一眼，心下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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