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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心底的苦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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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二十二年前的惨案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可之后却又像是秋风扫落叶似的几乎是在短短时间内就再无人提及,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以至于后来年纪小些的根本就不知道……可想而知,其中朝廷的手笔有多大。

长伍忍不住提醒道:“少爷,这话切不可在外提及,你的身份若是被人知晓,可就麻烦了。”

王砚辞收拾好表情,点头道:“我自有分寸。如今我是世家王家的王砚辞,也只是王砚辞。”

说到这儿,他轻轻叹了口气,道:“阿耶阿娘这些年待我很好,我也不可叫他们担忧。”

长伍明白,他嘴里的“阿耶阿娘”乃是王家族长与族长之妻。这些年族长夫人谢氏一直不知道王族长带回去的儿子并非她亲生的儿子,一直将王砚辞当自己亲儿子在养。这么多年下来,在王砚辞心中他们也早已经是他的父母了。

若不是王砚辞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手,长伍觉得或许自己也不会知晓少爷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些年来,就连郎主都以为少爷忘却了儿时之事,早已不记得他非王家人了。

长伍在心中叹了口气,只盼着太后千秋宴后,一切事情都能了解,他的少爷也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不再让自己困在仇恨里。

王砚辞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便在这屋子里细细查看起来。仔细看了一圈后,他说道:“这儿当年宅子主人已经全部洗刷过一遍,什么痕迹都不复存在了。”

“那这宅子咱们还要吗?”长伍问道。

王砚辞果断道:“既没了痕迹便不需要了。你叫人给笔银子给这宅子主人的亲戚,就说是没看上,但是辛苦她行了方便,算作给她的辛苦钱。”

长伍应下,决定回去就立即遣人去办。

等回到府邸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府中的灯笼都已经点燃,倒是照得整个宅中灯火通明,很有家的温馨。但只有住在里头的人知晓,这样偌大的宅院与相同大小的宅院人家相比,里面住着的人少得可怜。自王砚辞入长安的这十二年来,府上便一直只有他一个主子,连个侍妾都不曾有。除了他这个主子,便是伺候的奴仆。

而奴仆也不算多,但因着伺候的主子只有一位,也算得上够用了。西边的院落里,倒是偶尔会有人居住,大约是主子的幕僚门生一类的,因着不许底下人过问和靠近,奴仆们也不大清楚。

王砚辞从马车上下来,便从暗处有候着的人上前,身上穿着的竟是王砚辞的衣裳。乍一看身形与王砚辞也十分接近,若只看个背影,还真是与他无二样。

那人跟在王砚辞身边,压低声音道:“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旁的人,只有一位小娘子似乎将属下认成了主子,跟了一段路,但很快就被属下甩开了。”

“小娘子?”王砚辞脚步一顿,“哪个小娘子?”

这位却是不认识柳桑宁的,于是只摇头说:“不认识,但属下瞥过一眼,她身上穿着的好似是鸿胪寺的吏员服。”

能穿鸿胪寺吏员服的女娘只有一位,王砚辞顿时便知道那是谁。

“没叫她瞧出破绽来吧?”长伍也知道了那是谁,立即有些紧张询问。

下属摇头:“没,她一直与属下有段距离,并未看见过属下的正脸。”

其实这人不仅背影像,若是只草草看一眼侧脸,也会觉得与王砚辞极相似。当初王砚辞培养他时,便有意让他模仿自己,就是为了某一日或许能用上。

王砚辞道:“没发现便好,你先下去将衣裳换了。”顿了下,他又道,“那女娘乃是此次考入鸿胪寺的像胥,如今就住在隔壁的百官斋。你这段时日便不要靠近东院,免得叫她认出来。”

“是!”

下属应下后便立即离开,王砚辞则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他当初来到这所宅子,一眼就瞧中了东院,于是将东院做了自己的起居室。这些年下来,府中各处都已经变成了他喜爱的模样,他的东院尤是。

长伍见王砚辞去过当年赁住的宅院后情绪便一直有些低落,心思一转,便想着去膳房亲盯着厨娘做几道王砚辞的家乡菜来。

于是两人半途分开,只余王砚辞自个儿往东院走去。他回到起居室,换下身上的衣裳,换了身在家中穿的常服。又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便到院中走一走,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亭台处。

亭台里还放着他的那架古琴,只是今日他无心抚琴。

正发着呆,他忽地听见有人唤他。

“王大人?”

声音轻轻柔柔,像是一片鹅毛拂过心口。王砚辞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朝着围墙处看去,果然就瞧见柳桑宁从围墙那头探出半个脑袋来。

她瞧着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王砚辞忍不住想,今日竟是没有爬树。

然后就见柳桑宁扭扭捏捏,踌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那个……我平日里其实不会爬墙的,我今日就是有东西给你。”

这话说完,柳桑宁自己都忍不住心虚,脸颊微红。

王砚辞眉头一挑,随即便迈步朝围墙边走去,他看向围墙上露出来的小脸:“何物要给我?”

柳桑宁便伸出手,努力将手越过围墙递向王砚辞。王砚辞定睛瞧去,竟是一个荷包。针脚绵密,一看就是女工好手所制。

王砚辞有些呆住,柳桑宁居然绣荷包送给他?她这是何意?

短短时间内,王砚辞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正在他绞尽脑汁想说辞时,就听到柳桑宁道:

“这是今日阿奴莉莉与阿克娅带来的谢礼,她们今日离开长安回呼罗珊了,特来拜谢你我。她们二人亲手绣了两个荷包,一个给我,一个托我给你。”

说完这句,柳桑宁又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想着还是立即给你才是。”

王砚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觉得有些失落,但这种失落只有短短的瞬间,他并未放在心上。

“松手吧。”

王砚辞一抬手,便接住了荷包。他低头看了眼荷包,冲柳桑宁颔首:“她们有心了,实则不必如此。既无他事,我先回房了。”

“等等!”柳桑宁叫住他,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似的。王砚辞也不急,只静静看着她。

于是就见柳桑宁憋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一句:“王大人,你可是遇着了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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