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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拼死一搏的刘辩(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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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的后面不是虚无;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他难以逃脱的宿命,而是一座空旷的宫殿。

刘辩定了定神,从自已的世界中摆脱出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回到了皇宫,回到了这个既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只能隐忍生存的皇宫。

一切都是徒劳……

他想起了道路两旁漆黑的深渊,那些深渊是那样的可怕,纯粹的黑色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即便拥有世上最高贵血脉的他也不敢踏足。

“这到底是你的路,还是我的路?”刘辩低声呢喃了一句,抬起头来大步走向龙椅坐下,沉声道:“朕已收到赵王好意,若能多一些像赵王这样的臣子,天下也不止于此,朕也不之于此。陈使,赵王可还有事向朕诉说?”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无论陈震还是张郃,都感受到了一个帝王应该拥有的压迫力,甚至比王弋都要强的压迫力。

这种压迫力是那样的纯粹,竟然忍不住让人想要拜服。

然而瞬息终究代表不了永恒,两人无法忘记跟随刘辩来到皇宫这一路上看到的长安百姓的惨象。

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两旁热闹的商铺人头攒动,可在毗邻的巷子深处,一具具犹如枯骨般的人影矗立在那里,他们大多没有衣服,头发稀疏到连发髻都扎不住,就连张郃都不能确定那些到底是不是活人,他穷尽目力甚至无法察觉那些人呼吸的幅度……

这是一座光鲜富饶的城市,但张郃等人却知道,这座城市已经死了,眼前一切的活动不过是回光返照。

有钱人的狂欢无法拯救城市的生命,贫苦人的苦难不过是无声的哀嚎……

“赵国属臣陈震,俯首百拜,以微末之身,瞻皓日之光……”陈震面无表情,开始了例行公事般的拜会。

事实上这就是一场闹剧,赵国本就是大汉的属国,按照礼法来说王弋都不配派使者觐见刘辩,属国使者的出现本身就是对大汉威严的严重亵渎,和宣布造反几乎没什么区别。

然而双方都默契地无视了这些东西,陈震在

或许是好久没有受到过尊重了,刘辩心满意足地认真听完了陈震说的每一个字,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诧异地发现自已的臣子没有一个出现在大殿之上。

原本他还想赏赐些东西,毕竟王弋运来了五万石救命的粮食,奈何他悲哀地发现自已身边真的没什么值得赏赐的,可能王弋也看不上他的赏赐。

无奈之下,他只能问道:“陈使,朕的臣子都哪里去了?”

“陛下,忠臣不畏死局;能者无视嘲讽;勇士不惧困难;良相敢于直言。

匹夫之怒不过三尺,必以热血示之;谋士运筹远超千里,手握得胜之机。

臣以为,重财者亡于财富;重名者死于名望;胆怯者不敢抬头望日;卑微者弃颜面于不顾。

陛下,臣等此行只为了向陛下问安以及押解粮草,不可久留,得见天颜,心生敬畏,不知如何以报。

长安诸位大臣位高权重,才学拔群,心性却有些狭隘,对陛下的管教过于苛刻。

臣让士卒将他们拦住,陛下可轻松一日,来日我等便回程了。”陈震说完行了一礼,眼神中划过一抹嘲讽。

刘辩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嘲讽,想到陈震的话兴致全无。

是啊……做为大汉皇帝的臣子,那些人连突破右军囚禁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哪怕叫嚣两句呢?之前在城头上不是很活跃吗?

皇帝做到他这份上,刘辩自已都觉得丢人,瞬间放弃了所有心中想要和王弋达成的交易,只是让宦官将二人带到典客署下榻。

二人走后,原本空荡荡的宫殿变得更加空旷。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这里站满了臣子,在他英明的领导下恢复大汉旧日山河,实现复兴之旅。

他姓的可是刘,刘家不是没有逆风翻盘的能人,他不想丢了这份志气,哪怕知道绝不可能实现,哪怕只能在寂静的夜中,哪怕在虚无的梦里。

“就这样吧……大势如此,谁又能反抗呢?”刘辩无力地靠在龙椅上,向着房顶发出了感慨。

拦住大臣显然不是陈震敢计划的,刘辩很清楚这一招绝对是王弋早就安排好的,他相信王弋知道他的处境,并给了他一个争取粮食的机会。

可笑吗?一点儿也不好笑。

尽管张郃要求由他的人来交割粮草,可他很清楚,无论派出去的是什么人,他都无法得到全部,可能只会得到一点点,王弋嚣张的举动或许能够为他多争取一点。

“孝直……孝直啊……”刘辩在龙椅上发出阵阵哀叹,吩咐道,“来人,将法孝直找来!”

不得不说,刘辩在宦官和宫女之间还是有些权威的,没过多久,法正便从侧门走进来,对着生无可恋的刘辩行了一礼。

“孝直啊,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刘辩仰面朝天,语气说不出的泄气。

法正同样非常无奈,他已经偷偷观察过右军,得出的结论便是这样的军队根本无法战胜。

“孝直啊,我跟你说,如今的河北……”刘辩将得知的情报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觉得他们的话有几分真假?”

“陛下,恕臣无礼,那两个人的话可能有十一分都是真的……”法正同样惊讶于河北如今的体量,但他没有刘辩那么好骗。

刘辩闻言翻身站起,惊呼:“十一分?怎么会是十一分?”

“陛下,您觉得他们说的真的是全部吗?”法正眉头紧锁,分析道,“自从那位赵王以州牧的身份进入幽州,大大小小经历了十余场大战,比天下任何一路诸侯经历的都多!

然而,其他人打了这么多场战争,早就被别人骂穷兵黩武了,治下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可他不仅越打越富有,还越打好战的名声越小,这可不合理啊。

臣认真分析过,一来,在士林之中,不知为何总有人在赞扬赵王,说他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君主,那些谈论他战绩的声音越来越小。

二来,无论是主动攻击,还是被动防御,赵王除了一次和董卓战斗时两败俱伤以外,其余全部获得胜利。那一次他还是幽州牧,影响非常小。没人不喜欢胜利,人人都愿意追随常胜的君主,赵王的一些小瑕疵在他们心中早已自我消除了。

第三,赵王公布了制盐之法,让各路诸侯彻底没了合纵连横的机会,所有主动权全部被赵王牢牢抓在手里,不论打谁,他都不需要用全力。

士林声望无人能及、军队强悍无人能及、百姓富庶无人能及……

陛下,谁能看得清他的底细?”

“那我该怎么办?眼前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陛下,您尚有一线生机!”法正说的斩钉截铁,面色严肃道,“臣以为此次赵王进献粮草,必定是得知了长安百姓惨状,想要进一步加强自已的声望。

这些粮草对于赵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陛下来说乃是重中之重。

若将粮草充做军粮,陛下或许无需困居长安,眼前有一州之地,就是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取了。”

“何地?”听到法正的话,刘辩又来了精神。

法正紧紧盯着刘辩,缓缓吐出两个字:“凉州。”

“凉州?那不是曹孟德占据的地方吗?”

“对!不过曹孟德此时大部分兵力全在益州无暇他顾,益州出入困难,此乃天赐良机。”

“那他要是带兵反攻怎么办?”

“殿下放心,此时的曹孟德可没有心思和能力反攻。”法正表现得自信满满。

刘辩沉思片刻,沉声道:“孝直,你不会是想让我和那逆贼孙坚同流合污吧?”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怎么可以与伪帝同流合污?可若是孙坚已经死了呢?”

“孙坚死了?消息准确吗?”

“陛下,臣在益州有些友人,孙坚之死,十有八九。”

“十有八九……”刘辩沉吟片刻,说道,“别说八九,就算是一二也要拼了!我要怎么办?”

“调集兵马,放弃长安,直奔凉州。陛下可以用韩遂的名义招降各个宗族部落,到时陛下亲征,响应者必将云集。”

“好!此事就由孝直去办,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更多的粮食。”刘辩对这条计策非常满意,可忽然他又想到什么,低声问道,“孝直,那些粮草若充做军粮,百姓该怎么办?”

法正的目光深邃,冷冷道:“放弃。”

刘辩听到此话犹如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浑身无力。

若他只是一路诸侯倒还好说,可他是帝王,是天下共主,此时法正竟然要求他放弃百姓?

“孝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刘辩的嘴角全是苦涩。

法正叹息一声,轻声说道:“陛下,此般局面万分凶险,百姓不重要,土地也不重要,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保住了您,一切便都能夺回来……”

刘辩张了张嘴,用余光看了法正许久,最后抬起手,无力说道:“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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