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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亡国第九十六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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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不是说驻守葫芦口的没多少楚军吗?”领军的主将暴跳如雷。

与此同时,董成随楚承稷在搭起的哨楼看着前方的战局,心中亦是大骇。

大皇子在信中明明说攻打葫芦口的没多少人的,眼前压境的大军,怕是三万有余!

一阵凉意从董成脚底窜起——大皇子他的是假消息!

董成忍不住看楚承稷此刻的神情,他带重兵设伏于此,莫非一早就知道了什么?

远处厮杀声震天,时不时还有火『药』弹爆炸的轰隆声,夜风吹得一旁脚火盆里的火苗倒伏向一边,楚承稷清隽冷峻的侧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董成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

眼前之人,对战局能掌控到如此地步,怕他从前就是一直在韬光养晦,否则短短数月,怎么能从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一下子变得能文能武。

他心中正惊骇万分时,楚承稷忽而转过问他:“董小将军擅水战,眼下战局,董小将军为当如何?”

董成吞了吞口水,如实分析道:“陈国眼下虽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人数占了优势,等反应过,也炮火压制住岸的火力,官舰就能顺利靠岸。一旦大军靠岸,盾墙推进,咱们就占不了优势。”

远处不断有火球自官舰投向岸,陈国军备比他们更充足,十余艘大船,每艘船备了数台投石车,不要命一般往岸投掷火『药』弹,果真将岸的火力压制了下。

楚承稷似乎早料到了眼下的局面,半点不见慌『乱』,前方战壕里作战的将士们也是井然有序地准备第二道防线,丝毫没有被陈国的猛攻吓『乱』阵脚。

他继续问董成:“董小将军有破解之法?”

那些杀吼声在夜『色』里变得格外清晰,董成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他心知眼前这位太子心中肯定已经有答案了的,他像是学堂里被夫子抽问到的学生,竭尽所能想,若是由他带领这支楚军,该如何守。

“敌众我寡,硬守此地守不住,不如烧毁他们船,退守青州城,青州城防为垒,待对方疲敝时反守为攻。”

他说出这番,楚承稷眼底终于『露』出几分赞赏之意,“董小将军才智过人。”

董成已分辨不出楚承稷这是真在夸赞他,还是在讽刺他。

平心而论,他是佩服这位前楚太子在军事的谋略的,在楚营待这么些时日,也看得出他治军有方。

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已做好准备在楚承稷揭穿他时质问父亲的。

便是不能报父仇,在这样一位雄主手,他董成也是没什么不甘的。

但楚承稷转身下了哨楼,嗓音被夜风吹得有些缥缈:“孤还有一破敌之法,董将军随孤观战。”

董成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愿虚与委蛇,站在原地没动,喝问:“末将有一事不明,恳请殿下解『惑』。”

夜风一吹,董成觉遍生寒,这才发现自里襟已叫冷汗湿透了,不等楚承稷应声,他便豁出一般质问:“我父亲,当真是自刎的?”

楚承稷微微侧过,火光和月光交映在那张俊逸的侧脸:“蔡翰池那等趋炎附势之辈孤是收押大狱,董老将军那样不多得的将才,孤会不留?”

董成心里其实已经不太确定自之前的想法了,仍是咬牙道:“我父亲手中有一万兵马,我父亲一,那一万兵马尽归手!”

楚承稷看着董成,目光是一种不名状的厚重感:“万军求,万军之将不求。”

一句说得董成眼眶泛红,“殿下早料到我前投奔是别有心?”

“董老将军一生鞠躬尽瘁,当年献降李信也是为保徐州百姓,国之根本在民,民为重,君为轻,孤不怪董老将军献降之举,一切皆是时局所迫。”

“山河凌『乱』,是我楚氏无能。但夺这江山的,非是明君,楚氏受天下百姓拥戴数百年,也该重整河山,还天下百姓一个海清河晏。董老将军傲骨铮铮,孤招揽于他,让老将军言不配为楚臣,刎颈于万军阵前,托付旧部与万民于孤……”

楚承稷鲜少同秦筝外的人说这般多,董成乃董达之子,骨子里有着武将的气节和傲骨,方才问,他在兵法的确也颇有造诣,这样的将帅之才,他不愿其为『奸』人所,道:“董老将军的衣钵,孤还是望董小将军传下。”

董成咧着嘴,一手盖在眼前,好一阵才将手拿下,一双眼已被泪意熏得通红,他郑重跪在了楚承稷跟前:“董成愿誓为殿下效忠!”

他信楚承稷,不仅是因为他那番,更因为这些日子他所看到的,是一个明君。

大皇子那边突然变卦,也摆明了也是想利他布局,若他父亲当真是于前楚太子之手,有着杀父之仇在,大皇子那边何必突然变脸?

*

陈国大军了岸,凭借着人数的优势,果真逆转了战局,面对楚军的箭雨,他们竖起盾墙后,便如一片炼化的铁水一般朝着楚军『逼』近。

楚军且战且退,眼瞧着似落了下风,好在那一道道壕沟阻碍了陈军的盾墙,至陈军没法在列阵推进,倒在箭雨下的的兵卒愈渐增多。

最终陈国主将下令巨盾铺在壕沟方,陈军才得继续盾墙做掩护度过战壕。

虽是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此次夜袭的陈军三五万,对青州兵马,在人数依然占据了绝大优势。

两军嘶吼着在江淮平原拼杀至一起。

董成主动向楚承稷请缨出战,他在军中资历虽浅,一身功夫极为出彩,手中的虎枪耍得大开大合,如猛虎下山,很快就取了对面陈军两名将领的首级。

董成越战越勇,正要深入敌腹,鸣金声在此时响起,身边的楚军如『潮』水般往后撤,竟连旌旗不及带,落在地被踩了不少灰。

董成怒不遏,顾不得鸣金声,冲入敌腹捡起掉落的旌旗,才一路斩杀陈国兵卒往回撤,眼见楚军将士们逃跑时几乎是丢盔弃甲,好不狼狈,董成心急如焚,他举起旌旗,试图重振士气。

战场旌旗就是士气和军魂,有旌旗在,将士们才知道从哪里冲,从哪里撤,但凡两军交战,旌旗绝不能倒,便是跑,也得扛着旗跑。

但也是他举着旌旗的缘故,陈国兵将把他当成了活靶子,一路追着他跑。

楚承稷远远看到他扛着旌旗驾马回,按了按额角。

宋鹤卿也是急得跺脚:“他捡旗作甚,那就是留在战场敌军看的!”

楚承稷道:“拿弓。”

底下将士很快递了一柄大弓他,楚承稷挽弓搭箭,一箭『射』断了董成扛着的那杆旌旗,有夜『色』做掩,压根没人发现他在这放箭。

董成驾马狂奔,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和顶旌旗猎猎作响的声音,及身后陈军的杀喊声,觉得自像个盖世英雄,抗在肩的旗杆突然被一股巨力击断,他整个肩跟着一轻,董成回看着断掉的旌旗远远落在了身后,还懵了一下。

追大部队后,宋鹤卿没忍住数落他:“鸣金收兵了还跑往敌营冲个什么劲儿!”

董成抱着半截旗杆:“我捡旗了!”

宋鹤卿想着他还不知后面诈退的计划,听他闷突突说出这句,心中不免百感交集,道:“丢旌旗溃逃,是诱敌之计!”

董成这才想起楚承稷先前同他说的,还有一破敌之策。

***

陈国主将见楚军在他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溃败,心下大喜,喝道:“追,凡砍下前朝太子首级者,赏五百金!活捉前朝太子者,赏千金!”

军师有些迟疑:“将军!穷寇莫追!”

主将指着不成阵型逃窜的楚军大笑:“且瞧瞧,这帮前朝余孽,逃得毫无章法,不似有诈,方才还有名小将跑回扛旗,被我方将士一路围杀才弄丢了旗,见不是故意撤退。”

方才的情形,军师的确也看见了,想着他们人多,楚军兵力不够,不敌溃逃也不无能,兴许这真是个一举歼灭前朝余孽的好机会,遂没反对。

陈军一路穷追不舍,被引入了秦筝事先带人设伏的有鬼火的那座山,才惊觉不对。

“将……将军,前方是一片鬼林,咱们还是绕道吧!”底下的将士明显对那山蓝的绿的鬼火很是惧怕。

主将原本也有几分犹豫,在林子边缘的一片荆棘丛里发现了一块明黄的布料,布料绣有龙纹,显然是前朝太子逃跑时被挂到的。

主将冷喝:“装神弄鬼!点火把,随我山搜寻!”

陈军将士们几乎是人手一个火把,壮着胆子走进了那座处处是鬼火的山。

鬼焰阴森,空气里还有细小的蓝『色』光焰随着人走动而飘动。

有的小卒走着走着发现脚下“咔嚓”一声,打着火把凑近一看,竟是一根森白的骨,当即吓得那名小卒大叫一声。

这一叫,在暗沉沉的鬼火林子里,就显得更惊悚了。

走在前方是主将沉喝:“大呼小叫什么!”

他冷眼瞥了一眼地那根骨:“战场见的人还少了?”

小卒们不敢吱声,下一秒,有个小卒尖叫起,众人回看,借着火把的光,瞧见那名小卒似被一串树藤飞快地拖拽到了林子深处。

一时间所有人有些『毛』骨悚然。

胆小的举着火把的手在抖:“有鬼!这林子里有鬼!”

主将一巴掌扇了过:“敢说这些祸『乱』军心,本将军就地处决了!”

他音方落,有一名小卒尖叫着被树藤拖走,林中的鬼火追着往那边,所有小卒脸吓白了。

主将沉喝:“何人在装神弄鬼?”

林子空响起尖锐刺耳的怪笑。

紧跟着四面似乎响起排盾声和歌声,是《楚风》,三军将士一起『吟』唱,像是古战场的狂风卷起的沙石,低哑悠远,但在这林间响起,莫名多了一股阴森。

“放箭!”主将下令,瞬间无数箭镞朝着歌声传的方向『射』。

歌声非但没停,顶的树林还簌簌直响,陈军抬一看,在树杈瞧见一个骷髅,顿时尖叫声四起。

树似乎藏了许多楚军,隐约能看到他们身着残甲,主将下令放箭,那些楚军半点不怕,反而身形诡异僵硬地在林间飞蹿,中箭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灵敏度,地那些幽蓝『色』的鬼火被引着飞向了他们,这场景实在是诡异。

“嗖嗖嗖!”

一片箭雨忽而『射』向陈军,有人细辨箭尾的标记,竟是他们刚才『射』向楚军的那些箭,仿佛他们刚才『射』出的那些箭,这种方式被还回了一般,四周『吟』唱《楚风》的歌声也越越大,但细听仿佛是哭着在唱,要多阴森有多阴森。

陈军兵卒们终于被眼前的异象吓到,惊恐大喝:“是阴兵!是前楚太子从皇陵里请出的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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