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丧钟（1/1）

12月24日午，武田军主帐内。www.126shu.com

然而，他们刚刚跑进营寨，还没向躺在行军床的武田信玄问安，听到了武田信玄和医官这样的对话。

“主公…”医官听到这句话，额头顿时沁出一层冷汗，整个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冲着武田信玄连磕了几个响头。

“至多…三个月了。本来主公的病，如果静养，可能还能有一年的光景。可是这次坠马伤及了肺部，刚好是主公…”医官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草民无能…”

“主公还是执意洛吗？”高坂昌信看到武田信玄的身子成了这样，不由得鼻子一酸，音调都微微有些怪，“眼下我军伤亡不小，再打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况且北条军出工不出力，直到现在都没有打下滨松城。主公，我们撤军吧，回甲斐去，您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一下…”

“殿下？指的是？”高坂昌信好像隐隐明白了武田信玄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追问道。

“织田信长，能除则除。雨秋红叶，非杀不可。”

“主公要追击？”内藤昌丰闻言也愣住了，“雨秋军今天早晨已经撤走了。”

“主公这又是为何？”高坂昌信彻底被武田信玄搞蒙了，“主公既然已经不打算洛，为何还要对雨秋红叶穷追不舍？”

“三河武士以刚猛著称，在三方原死伤一成即告崩溃。我们甲州军凭一腔悍勇闻名于世。川岛的八幡原，我们面对超过自己一半的敌人，死伤三成仍奋力向前，令东国惊叹。”武田信玄追忆起了过去的往事，脸却不见半点得色，“而如今，红叶军面对超过自己一倍的敌人，死伤近半却战线不失。更夸张的是，你们还记得那支在山脉阻挡我们8000战兵一个时辰的常磐备小队吗，他们阵亡七成，人人带伤，仍然死战不退。这份意志，已经远远超乎我们之，更别提天下人了。”

武田信玄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立刻有些脱力一般地靠在了武田胜赖身，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才用无欣赏的语气，沉声给出了他几十年来最高的评价，连杉谦信都未能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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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子治军，半年光景便可使乡野村夫不下于武士十数年光阴锤炼。战阵之，列数百村夫之阵，则千武士亦难撼。长枪铁炮，竟掩军刀之辉。撮尔贱民，不惧武士之威。

吾乃清和源氏之后，武田乃天下武家楷模。今当舍浮生，替天下武士除蠹，尽灭此子之军，堙没此子治军之法，以延武士之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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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信康本想率领所部和雨秋平一起进入野田城防守，却被雨秋平婉拒了。因为雨秋平的辎重都被焚烧了，而野田城内存粮不多，德川信康手也没多少粮食，两军合兵一处很快断粮了。雨秋平让德川信康把粮食先期运到了野田城，然后让他立刻率军返回三河，联络各方想办法给野田城解围。

雨秋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眼下雨秋军的伤亡情况，已经不足以他出城反击了。而城内的粮食也所剩不多，即使省吃俭用，最多也维持五天。武田家断水其实也是多此一举，根本不需要切断水源，雨秋军坚持不住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到了12月28日。武田军成功切断了野田城的水源。而雨秋平望眼欲穿的援军，依旧没个影子。如果今天再没有援军的信号，雨秋平明天或者后天只能拼死突围了。这五天的修养，让雨秋军又恢复了100多伤员——虽然这可能帮不多大的忙。

雨秋平甚至动过和武田军谈判的心思，以自己切腹来换取部下的平安离开。不过，得知这一消息后的雨秋军群情激奋，没有一个人同意雨秋平这么做，来抗议的军官把雨秋平的天守阁给堵了个水泄不通。雨秋平只好妥协，保证不会这样做。不过，他还是暗授意真田昌幸出城沟通一下，看看武田军有何要求。然而，出乎雨秋平和真田昌幸意料的是，武田军这次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坚定，甚至连真田昌幸见都没见，把他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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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外的武田军，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各个如临大敌，等待着雨秋军这几天必定到来的困兽犹斗。

城内城外，听到这笛声的雨秋平和武田信玄，都是一惊。